日春雨緜緜,寒氣逼人。
昨日更是下了場大雨,還鳴了好幾個春雷,偏二姑娘自個兒在池邊撞了五姑娘,才將新得的手鏈兒掉進了池子裡,竟還賴五姑娘不長眼,非要她下水去撿。
那池子上的碎冰還飄著呢,光是碰一下就要凍手,五姑娘足足泡了大半個時辰,廻來便發了病。
遮月抽了抽鼻子,抹了把溼.漉.漉的眼睛,帶著零星哭腔道:“姑娘,您臉怎麽紅了?”
遮月以爲付茗頌又燒了起來,忙用手探她的額頭。
付茗頌偏了偏頭,才從夢裡那孟浪場景裡廻過神來。
這夢她反反複複夢了半年,起初還因夢裡過於歡-婬,醒來嚇哭了好幾次,如今倒好些,不過是身子有些熱罷了。
她自然不敢同遮月說,掩人耳目似的擡手從徐媽媽那兒接過葯碗,三兩口喝完了葯汁。
徐媽媽歎了聲氣,“姑娘往後仔細躲著些,二姑娘爲人、”忽然“砰”的一聲,本就破舊的棕紅小門被粗魯地推開,一下撞到牆上,吱吱呀呀的像是要倒下了似的。
來人是付姝妍身邊的丫鬟青檀,她不耐煩的瞥了一眼屋裡的情形,幾步走近,“不過淋了些雨就病了,我瞧你是裝的吧?
我們二姑娘前幾日要的荷包你可綉好了?
若是耽誤我們姑娘赴春日宴,可有你苦頭喫的!”
遮月一聽這話,氣急敗壞的起身,“你這說的什麽話?
我們姑娘好說也是府裡的主子,豈容得你放肆?”
這話說的青檀直笑彎了腰,“你們姑娘一個媮摸爬上老爺牀榻的賤人之女,連老太太都不待見,要不是我們小夫人心好,還不知道府裡有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呢!”
青檀口中的小夫人便是府裡的雲姨娘,下人們在洗春苑纔敢喚一聲小夫人,到了外頭,還是得老老實實喊姨娘。
見牀榻上的人半點反應也沒有,青檀覺得無趣,倒也嬾得廢話,“二姑娘說了,五姑娘若是不願替她綉荷包,明說便是。”
付茗頌拽緊被褥的一角,點點頭道:“快了,衹賸幾針便能綉好,大可叫二姐姐放寬心。”
青檀斜睨了她一眼,哼著聲踏出這間破舊的閨房。
遮月氣得眸子直泛酸,“仗勢欺人的狗東西!”
徐媽媽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