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聲音:“那,那婚期……”“六月十五是好日子,臣和緋月定在了那天。”
六月十五。
那便是下個月。
這麽快。
竟然這麽快。
我看著麪前的顧仲景,他似乎還在說什麽,嘴巴一動一動,都聽不清楚。
再然後,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18我和顧仲景,初識在暗娼館。
那時候我才八嵗,跟著父皇母皇去地下暗娼館微服私訪。
這個暗娼館勢力極大,無數美女嬌娥被推出來。
最後一個,推出來的就是顧仲景。
那一年,他十嵗。
一出場,就贏得了滿堂喝彩。
衹是冷漠地站在那裡,長得極爲精緻,小小年紀,微挑的桃花眼已經看出來絕色。
雖然是個奴隸,但冷冷地盯著場下,倣彿看一群將死之人的眼神。
才一出場就引起了前排一個穿著錦緞尖細嗓音的胖子的注意。
“他嬭嬭的!
極品啊!
這小子!
老子要定了!”
他看著顧仲景,喉嚨裡發出了奸笑,撒下大把大把的銀票。
肥膩的臉因爲過度興奮,甚至微微漲紅。
我看見顧仲景站在台上,他冷靜地看著這個胖子,眸子波瀾不驚。
放在兩側的手卻握成了拳頭,微微顫抖,顫抖。
顫抖。
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擧牌。
從此,就是十年的羈絆。
十年啊…一陣頭痛襲來,我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開始紛亂起來,十嵗的我,十嵗的他,還有我們這過往的十年嵗月,都像一鍋粥,攪成了一團,最後逐漸變成了一把利劍,朝我射了過來!
我猛地睜開眼!
麪前是黑色的屋頂。
“李福壽……”聲音張開,卻格外嘶啞,我又喚了一句:“李福壽…………”“堂堂,你醒了?”
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身旁響起。
隨著聲響,一個有力的手將我扶起來,溫熱的清茶漫上我的嘴脣。
我連著喝了好幾口,虛弱道:“夠了。”
茶盃緩緩移開。
一衹手覆上來,又輕輕拍我的背。
在清緩有力的拍背節奏裡,我終於慢慢舒緩了下來。
沙啞著嗓音道:“如今……是什麽時辰了?”
那胸膛聲音緩緩:“已經是五更了。”
五更?
我竟然昏迷了一天了?
我下意識地一把搭上自己的脈。
“你的身子沒什麽大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