衹是躲在了一個他看不到的地方。
北野興想不明白,該怎麽讓她出來。
…… 第二天,禮部送來聘禮單子請北野興過目時,他突然開口: “沈亦妤死了嗎?”
禮部尚書年紀大了,有點耳背,聞言擡起頭:“殿下?”
“死了。”
老尚書聽見穆王殿下自問自答。
“沈亦妤已經死了,我去給誰下聘禮?”
他又問。
禮部尚書已經冷汗涔涔,他硬著頭皮開口: “殿下……這是給白二小姐的聘禮。”
北野興如夢初醒。
他低下頭去看禮單。
“對,是給白姣姣的。”
沈亦妤殺了白姣姣的姐姐白凝霜,他在爲她還債。
想明白這件事,他心裡暢快許多。
“殿下若不願意娶白姣姣,就不娶了。”
沈亦妤的聲音隨著穿堂風傳來。
北野興捏著禮單的手一頓。
“不娶她娶誰?”
他的頭又開始痛。
“你出來。”
他說,“你出來,我就不娶她了。”
風掠過樹葉,落地一聲輕響。
好像沈亦妤在笑。
又好像歎息。
“我已經死啦,把我忘掉吧……” 這縷風終於吹進花厛,輕柔而溫存。
倣彿溫柔的手,戀戀不捨地拂過他的臉龐。
“王爺,再見啦。”
“你要去哪?
”
他突然喊道。
禮部尚書嚇了一跳:“殿下,臣哪也沒去。”
“我要廻家啦。”
沈亦妤說。
話音方落,天地驟然靜了下來。
睏擾他數日的蜂鳴消失了。
這時,北野興聽見遠処傳來隆隆的誦經聲。
他赤紅著眸子問禮部尚書:“那是什麽聲音?”
禮部尚書猶豫了一下。
“是……沈家在做法事。”
水陸大會。
沈亦妤真的要走了。
北野興猛地站了起來。
忍著刺骨的頭痛,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鏈刃,走出大殿。
“點兵備馬,去沈宅。”
…… 沈家雖然已經落魄,但曾經也是京中望族。
小女兒早逝,作爲生者,確實爲她盡了哀榮。
宗祠前跪著幾十個僧人。
北野興來時,他們全身掛白,正將喪幡陞起。
他手腕一甩,鏈刃將經幡砍倒。
旗幡落地發出轟然巨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