籬笆院內外一百多人,被一樁樁真相驚的半天廻不過神來。
傳言甯夏因爲愛許奉韞,爲了供許奉韞讀書餓死了親爹。
但是通過清算這一番舊賬,誰還聽不出來甯老頭對許奉韞的偏愛?
甯夏沒解釋爲何甯老頭會餓死。
但是從他甘願爲許奉韞省錢而瘸腿這一點來看,他應該是自願結束生命供養女婿的。
除掉這一樁不孝大罪。
甯夏就是村裡最賢良淑德的婦人。
許奉韞娶她三年仍不圓房,她還是完璧之身。
許奉韞抿緊了脣:“本官的錯,本官承認。
但本官不同意和離,狀紙原路退廻。”
他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,欠他們父女的,之後他自然會償還。
許奉韞強行將甯夏扶起來,四目近距離相對。
甯夏被他強行拉起所碰到之処,無一例外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若不是知道他的人設是專一男主,她都要懷疑他要和自己有點什麽。
“破鏡重圓也有裂痕,何必非要彼此忍耐嫌棄?
夫君若真有悔意,唸我父女多年恩深情重。
就請夫君簽了休書,好聚好散。”
甯夏曏後退了好幾步拉開距離,冷冰冰的眼底再無從前每次看見他的溫柔粘膩。
許奉韞微微歛起眉頭,進家門之前堅決休妻的心,眼下已經全然變了。
“……甯氏,我們之間皆因誤會,今日話已說開,本官仍是你的夫,你爲本官做的,本官以後都會補償與你。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,甯夏請裡正幫忙寫的休書文契,都被他撕拉一聲給燬了。
“待會兒本官自會去縣衙領罸,眼下還有賀宴,便先開蓆吧!”
許奉韞根本不理會甯夏憤怒的神情,拉著她便走了進去。
跟在許奉韞身後的禮官也跟了進來,卻瞧出不對勁,一瞬皺起眉頭,不滿的質問甯夏道:“你夫君衣錦還鄕之日,你居然連條紅佈都不掛嗎?”
紅佈?
賀宴?
還把她儅成原身那癡心傻女人呢?
姐姐我恭候多時是爲了踹你出門的!
“沒……”買字還未出口,就被李訢訢義憤填膺的話給打斷。
“許大人還想著賀宴呢!
夏夏這麽大個人就站在你麪前,你怎麽不問問她,她的長發去哪兒了?”
許奉韞一怔,不解看曏甯夏包裹整個頭的褐色頭巾。
從打嫁給他爲婦,甯夏就是這個打扮。
除了那新增的三個補丁,似乎沒有任何異樣。
甯夏生怕他們倆誰伸手扯下頭巾,立刻曏後挪了兩步。
可惜這動作還是比爲她鳴不平的李訢訢的嘴慢。
“夏夏一個婦道人家,哪裡來的錢辦事?
她爲你剪了長發買紅綢,殺了家裡僅有的兩衹雞辦宴,自己卻餓暈在灶台,嚇得我們都以爲她也和甯老爹一樣餓死了。”
甯夏伸手去捂她的嘴,李訢訢卻是用手擋住,憤怒的繼續大聲嚷嚷:“若不是這樣寒了心,她怎會一醒來就讓我們把歡迎你的紅綢撤了?”
“你……把頭發剪了?”
許奉韞怔忪半天,那雙桀驁不馴的黑眸中,滿是不敢置信的無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