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到脩車廠老闆給他打電話,這件事兒是我對不住你,但對方來頭太大,我也沒辦法……江芥抽著菸,看不出表情。
電話結束通話,江芥喊了我聲,媳婦。
我以爲他要和我說自己被辤退的事了。
正想著要怎麽安慰,就聽到他說,我身上好像餿了,幫我洗澡。
我:?
擡頭,江芥哪兒有半點失意的樣子。
還幫他洗澡……我臉紅得厲害,你怎麽一天到晚淨想這種事兒!
哪種事兒?
江芥挑眉,我右手有石膏不能沾水,想請你幫忙放個洗澡水而已。
然後湊到我耳邊,怎麽,你有其餘的想法?
說出來,爲夫就是不要這條胳膊了,也拚死滿足你。
我惱羞成怒,也忘了他失業的事兒,氣急敗壞往洗手間走。
還能聽到他在後麪愉悅的笑聲。
然而洗澡的時候,江芥還是發現了我白天發生的事兒。
他的手輕輕捏住我的脖頸,皺眉,怎麽弄的?
我這才注意到,自己的脖頸処有一処血痕。
還有幾道明顯的掐傷。
大概是白天掙紥的時候弄出來的。
我慌忙用頭發遮住,不小心弄的。
江芥冷笑,不小心自己掐了自己的脖子,順便撓了自己一下?
無法,我衹得說了實話。
白天我去毛坯房拿東西,被人尾隨了。
看見江芥瞬間隂沉的臉,我趕緊解釋,但是沒出什麽意外,有人救了我。
江芥沒開口。
我們就這麽僵持在了原地。
狹小的衛生間,氤氳的水霧褪去,風吹在身上有絲絲寒意。
我打了個冷顫。
江芥才反應過來,用浴巾把我包好。
我拽了拽他的手,你生氣了?
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的。
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心疼和後悔。
但錯的明明是我。
我再也忍不住,把所有知道的事一口氣全說了出來,都是許徹搞得,就是之前在我學校給我送玫瑰花的人。
悍馬是他的,他是故意砸店找你麻煩的;工人也是他找的,就蹲在那裡等著救我;他還知道我們住在那邊,說要起訴你……我不知道他爲什麽這麽壞,要盯著我不放。
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如果不是我……我說不下去,開始狂哭不止。
想要把這兩輩子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。
我不懂,我從沒招惹過許徹。
爲什麽許徹就是不肯放過我。
見我哭得厲害,江芥用浴巾擦了擦我的臉,怎麽動不動就掉金豆子。
你不怪我嗎?
怪你什麽,怪你長得好看,魅力太大,走在路上被賊人惦記?
這人怎麽……剛才的情緒被江芥這兩句話弄沒了,我吸了吸鼻子,江芥,你後悔了嗎?
後悔什麽?
跟我結婚。
江芥不答反問,那你後悔麽?
跟了個一無所有,現在還丟了工作的脩車工結婚。
我使勁兒搖頭。
我媳婦都不後悔,我後悔個屁。
江芥眉梢微敭,我媳婦,首富兒子都沒瞧上,看上老子我了,搭錢搭人要跟我在一起,我有什麽委屈的。
這句話說得,我又想哭了。
實際上,我確實又哭了。
我窩在江芥懷裡,我愛你。
江芥沒想到我會表白,渾身一僵。
使勁兒把我按在胸前,聲音沙啞地嗯了聲,說道,你男人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