愕。
原本碧色的枕頭已滿是血跡,一片又一片,一朵又一朵,像碧塘乾涸後殘敗的紅荷。
“行了,你別在這裡張牙舞爪了,讓渺渺好好休息。”
阿爺把喋喋不休的阿孃連哄帶勸地拽出我的屋子。
我無心關注阿爺阿孃,衹是輕輕撫著帶血的枕頭,滿腦子都是夢境的畫麪:冷漠又高高在上的男子,跪在地上卻無波瀾的女子,以及那句。
“記住,我是燎。”
活了年的我,第一次覺得,我似乎真的和那什麽勞什子神女有些關係。
也許是被我這一場大病嚇到,平時裡最愛宣傳我“神女”身份的阿孃,再也不逢人就提她懷我之前的那場夢。
有人再拿這事打趣阿孃也衹是說:“渺渺一個未及笈的女娘,你們少拿她打趣!”
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兩年。
這兩年裡,我縂做那奇怪的夢,不過我再沒有哭過。
“渺渺再過個月就要及笄了,就是該定親的女娘了,阿孃可給渺渺相看過?”
嫂嫂抱著剛滿月的小姪兒說道。
“阿孃可不能早早地把我嫁了,我還想多侍奉阿孃阿爺幾年呢。”
我拽著阿孃的衣袖輕輕擺動,“就是,我還記得太守大人之前說過要給我們渺渺建廟呢。”
哥哥一邊給嫂嫂夾菜一邊調笑道。
我一愣,筷子上的雞腿啪地掉到了桌子上。
“喫飯還堵不住你的嘴!”
阿孃把我掉的雞腿直接塞在了哥哥的嘴裡。
“嗚嗚。”
哥哥滿眼的委屈卻說不出話。
飯桌上,所有人看著哥哥的樣子都笑出了聲,衹有我心裡淡淡的有一絲苦澁。
如果我真的不是神女,是不是很快就要嫁人生子,過著一眼望得到頭的日子。
用過飯後,我來到了久違的淼河。
自從兩年前那件事之後,我有意無意地避開淼河,可今天我似乎被什麽迷了心竅,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:快來淼河!
“淼,兩天未見,你已經長成大姑娘了”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
我心中很多疑問,可話到嘴邊衹有這一句,你是誰?
“我是燎,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。”
燎露出了一個寵溺的微笑。
“請你說實話,不然我再也不會來見你。”
我警惕地說道。
燎歎了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