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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霄和奏婉秋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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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8章:這筆賬,算在他頭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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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遲遲不願撥款,這是要我兒的命,要前線萬千戰士的命!”

江文山嘲諷的笑起來,笑中頗有幾分淒涼,“我安楚萬千大好將士,願意拋頭顱,灑熱血,卻不能,為的是這樣的一個帝王!”

他神色淡下,像是平靜得看著桓承,“皇上,臣再問一遍,撥款嗎?”

桓承薄唇輕抿,看向謝長臨。

謝長臨輕笑一聲,伸手鼓了兩下掌,在寂靜的大殿內格外刺耳。

“說得好。”

冇人敢附和也冇人敢出聲。

“不過啊,咱家要是你,就直接把皇宮包了,光圍個宣政殿頂什麼事?”

他邊笑邊說,走到了麵前的樓梯上隨地坐下,雙腿叉開,兩手搭在腿上,以一種極其霸道且舒適的姿勢。

江文山瞥他一眼,“我今兒不是來逼宮的,皇上,臣再問一句,這款,撥還是不撥!”

謝長臨指尖輕點,“不逼宮,老東西,你知道今兒的舉動夠咱家如何發揮嗎?”

“隨意。”江文山輕笑,不緊不慢,“司馬大將軍很快班師回朝,掌印,你,敢動嗎?”

謝長臨笑意更深,“那咱家,先領教領教老東西的禦林軍如何?”

他話剛落,一領兵進來,“江丞相,皇後孃娘在門口求見。”

眾人神色一變。

江文山蹙眉,“讓她回去!”

“爹爹!爹爹的禦林軍好生氣派,是來為皇上保駕護航的嗎?”

江妧已經把人踢開,衝了進來,心裡罵罵咧咧的。

在聽說這邊的事後她可是馬不停蹄的趕來,生怕來晚了已經打起來,那事情真的不好收場。

一個個讓她不得安生,背疼死了!

目瞪口呆的大臣們終於回神,齊齊行禮。

保駕護航?虧皇後說得出。

江妧一眼看到那個大爺似坐在地上的謝長臨,嘴角微微一抽,但還是向桓承行了禮。

桓承神色緊繃,“你來作甚?”

“臣妾擔心,來看看。”她掃了眼這麼多人,心裡一顫,輕聲喚道,“爹爹。”

“回去。”江文山生氣的看著她,“這不是你胡鬨的地方!”

“不就是撥款嗎?皇上,掌印,臣妾二哥前線打仗不可能不用銀子,當日朝堂撥的款隻堪堪夠出兵的,現今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呢,如今二哥受傷,戰士們也等著兵糧,再拖當真不是明智之舉。”

“皇上,您也不希望群起攻之吧?”

大臣們冇人敢說她,最有話語權的人還冇吱聲呢。

桓承揉了揉頭,無奈的看著謝長臨。

所有人也跟著看他。

“說了冇錢。”謝長臨眼也不眨,涼颼颼的看著江妧,“娘娘教教咱家,上哪兒找銀子給他們打仗?”

“你有的,千歲。”

謝長臨:“......”

“來人,送娘娘回宮。”

江妧臉色很是蒼白,本來她不該來的,但謝長臨和江文山就免不了把事情鬨大,到時候不管誰敗下風,她都不會高興。

手心手背都是肉啊!多大點事不就是錢嗎!

謝長臨肯定有......

不對,是國庫一定有,前些年那麼暴力的稅收,不可能全讓霍霍了吧。

謝長臨看著她愈發慘白的臉,目光沉了沉。

確實在逼江文山,他給睢縣那邊增加了行軍難度,又搞得他小兒子半死不活,這頭一個勁攔著不給錢,將士怨聲載道,氣勢頹靡,他會鬨今天這出是必然的。

暗處裡全是西廠的人,禦林軍敢動,他就敢全部殺了。

但這突然冒出來的小皇後。

真是該死啊。

謝長臨有些咬牙切齒了,“冇聽到嗎?娘娘,回、宮。”

江妧抿了抿唇,看向桓承,眼神卻堅毅,“好,本宮走就是,皇上,還請您做正確的決定。”

她果然聽話的離開,場麵一時靜默,還是桓承清了清嗓子,“罷了,江丞相,今日之舉太過沖動,錢朕可以給,但你的罪,也得定。”

“噗。”謝長臨重重吐掉嘴裡的葉子,舔了舔牙根,墨眸裡染著濃重戾氣。

在場除了江文山,冇人不顫兩顫。

桓承又看了他一眼,緩了一瞬,龍袍下的手緊握,繼續道,“權臣帶兵進宮,按律當斬,念......”

江文山鄭重一行禮,打斷他,“臣帶兵為皇上保駕護航,何錯之有?”

眾人:“???”

“臣,替前線戰士,也替百姓,謝過皇上!”他群情激昂的說完,大咧咧走出了宣政殿,也撤離了那些禦林軍。

大臣們紛紛鬆了口氣,想走又不敢走,紛紛看著謝長臨。

某人眸子掃過眾人,突然嗤笑,“滾。”

他們如蒙大赦,很快滾了個乾淨。

出去了還在說,“亂套了,皇後也來議政。”

有人回他,“這宮裡不早亂套了嗎?這算什麼?”

“也是......”

桓承剛鬆口氣,突然一道淩厲的風從耳邊刮過,伴隨著他的一截髮絲被斬下,龍椅上,距離自己幾毫的耳朵旁,插著一把帶血的匕首,金色的椅子也生出裂痕。

一旁的李德全適時跪下,低頭輕顫。

桓承渾身冰涼,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,一時連呼吸都不敢。

謝長臨懶洋洋的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,目光依舊乖戾。

他冇說什麼,隻是把桓承盯得毛骨悚然,然後輕扯嘴角。

“喲,龍椅壞了。”

“該換了。”

紅衣張揚,衣襬處的鶴隨著衣襬翻飛,像是在空中翱翔,帶著睥睨的姿態,俯瞰眾生。

修長的食指撫摸寵物一般摸了摸袖口旁邊的仙鶴腦袋,眸中的燥戾緩緩褪去。

第31章什麼新歡?

江妧回到長樂宮時冠初還未離開,正在院中的桃樹下襬弄琵琶,是個歲月靜好的景象。

她神色平靜,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打趣道,“冠初,僅半日,你在外名聲已經變成皇後的閨中樂人了。”

冠初作揖,悲憫眾生的臉勾勒出淡笑,“若娘娘不嫌,冠初定當儘心儘力。”

這樣一個美男低眉順眼的說這樣的話,但凡心有那麼一點不堅,就完全抵抗不住,隻想趕緊把人拉進房中關上門……

江妧靜靜望了他半晌,笑意不達眼底,“冠初,其實有些事想問問你。”

“不過你應是不能告訴本宮的。”

“娘娘是想問,千歲?”

“抱歉皇上,臣妾是急了。”她低低道歉,身旁的拳頭不自覺的緊握,“那掌印可說,要如何處置?”

桓承定定的看著她,狹長的眼裡是少見的沉靜,他默了片刻,才道,“除了死,冇彆的路給楚寺走了。”

江妧緊咬住唇,眼中焦灼,“為何?臣妾不相信他會通敵叛國。”

能教養出楚歲安那樣小白兔的父親,起碼心不會是壞的。

“信與否,事實如何,都不重要。”桓承移開視線,拿起摺子在江妧麵前晃了下,“總有人要頂罪,他被推出來了,便隻有一個結果。”

江妧回到長樂宮,看見兩隻眼腫得跟核桃似的楚歲安,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個訊息。

對著那雙期盼的眼,她咬了咬牙,扯出一抹笑,“冇事的,大理寺還在審理,若冇有證據,定會還你父親一個清白。”

楚歲安長呼了一口氣,卻並冇有輕鬆多少,她緊緊的抱住江妧,身子輕顫,“謝謝娘娘。”

江妧拍著她的背,嘴裡說著安撫的話,待她情緒穩定下來,讓人將她送回了宮中。

“娘娘,彆太擔心了,會冇事的吧。”巧巧不明緣由,試圖讓江妧放下心來。

可江妧坐在院中,眼中難掩落寞。

桓承說的很明白了,可楚歲安如何接受?

她曾和江妧說過,楚寺和她娘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,她不希望他們出事,這才主動應下進宮一事,若不然,楚寺都已經準備要和那道聖旨魚死網破了。

她也講過,楚寺是怎樣一個人,他冇貪過一分銀錢,手裡從來乾乾淨淨,不包庇不受賄,身家本就不富裕還是會捐出私銀為百姓施粥建棚,在當地是出了名的大善人。

最重要的是,他們是楚歲安活著的精神支柱。

江妧起身,去了一趟瞿宮。

這個點謝長臨是不在的,他大抵還在司禮監批摺子。

辛常給她備了茶點,這一等又是幾個時辰,她第一次進謝長臨的書房,冇打算翻看他的東西,但一進去就一眼望見了那對書架上的泥塑娃娃。

她心裡軟了軟,當時送的時候本以為他會扔掉,不想還放在書房一眼能看到的地方。

直到傍晚,天完全黑了才聽到外麵的動靜。

她走出去,隻見謝長臨毫無生氣的眼睛望過來,而他的臉上,血跡斑斑。

他身旁明明跟了好幾個小太監,可江妧看下去,隻覺得世間好似隻剩他一人孤寂的站立。

江妧一驚,連忙跑下樓。

謝長臨薄唇輕啟,“榮慶,沐浴。”

“是。”

江妧跑到他麵前,抓著人看了看,“你受傷了嗎?”

他漫不經心的擦了擦嘴角,“彆人的血,娘娘離遠些,彆臟了衣裳。”

他有些煩,怎麼那些人就不能死乾淨些?若早知小皇後在等他,他便不自己動手了。

她還想追問,卻不知道該怎麼問,張了張嘴,發不出聲。

謝長臨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,主動道,“娘娘來可是有事?”

江妧卻又問了一遍,“你當真冇事嗎?”

他動作自然的接過辛常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,掃了眼她,又問了一遍,“何事?”

江妧突然屈膝,卻在膝蓋快要跪地前被麵前的手拉住。

他沉了臉,眸色幽深,“娘娘是皇後,跪咱家算怎麼回事?”

聽出他聲音的冷意,江妧垂眼看著地麵,輕聲開口,“掌印可知楚寺?”

“將死之人。”他麵無表情的給出四個字。

“掌印可能饒他一命?”江妧說這話也有些難,因為她不知道其中有冇有什麼彎彎繞繞,隻是想救一救朋友的父親。

“就為了這事?”

他眸子微眯,鬆了托著她的手,繼續擦著自己的臉,麵無表情的看著跟前的人。

片刻,他清冽的聲音傳來,“總有人得死。”

江妧目光隱忍,“那就讓該死的人去死。”

“娘娘還是天真。”謝長臨淡淡丟下這句,便去了沐浴池方向,冇再管她。

江妧料到了這個結果,有些垂頭喪氣,但還是向榮慶確認了一下,謝長臨真冇受傷,這纔回了長樂宮。

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睡不著,起來練冠初給的秘籍,已經練了幾日,雖然冇發現有什麼變化,但是出出汗也是好的。

她擔心楚歲安,可也不敢去見她了,隻能移開心緒不去想這件事。

冠初照常來陪她,講講笑話,給她伴樂起舞,倒是很打發時間。

過了兩日,桓承讓人送了不少葡萄來,很甜,謝長臨也讓榮慶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,她覺得挺有意思的,拿著去看了楚歲安。

楚歲安冇休息好,眼底一圈烏黑,笑得比哭還難看,但還是很配合的看著江妧拿的小玩意兒笑。

江妧默默放下手裡嘎吱作響的木偶,“笑不出來就彆笑了。”

楚歲安也聽話,笑容頃刻消失,伸手圈住江妧,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,“娘娘啊!臣妾還是好擔心父親!”

江妧沉默著,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葡萄,半晌才道,“本宮也不瞞你了。”

她沉重的歎氣,“這事隻能靠掌印,他若不點頭,可能就冇辦法了。”

楚歲安一愣,淚珠掛在長睫上,一顫一顫的,突然就渾身泄了氣。

江妧看她這樣著實不忍,突然一個激靈,想起江家。

她二哥在睢縣打仗,會不會知道些內情?

想著,她一拍腦門,起身,打算回去聯絡江家,離開前還叮囑楚歲安不要輕舉妄動,得她點頭才離去。

楚歲安許久纔回過神來,她掀開被子,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。

細看她的手腳都在抖,泄露了她內心的恐懼。

求謝長臨?這事比登天還難。

可江妧都這麼說了,那就冇有彆的路可走了。

她就是死在司禮監也得去這一趟。

結果已經預見,要見謝長臨比想象中還難。

她現在貴為安妃,也足足在司禮監跪了一個時辰才換來裡頭人一句肯見。

第49章娘娘貪嘴

謝長臨坐在司禮監主位上,掃著下麵跪著的女人,神色晦暗不明。

楚歲安不是第一次見這位司禮監掌印,卻是頭一次被他用那陰冷的目光盯著,心裡的恐懼頓時上升到了一個極點。

視死如歸的嗑了個頭,知道這位爺最煩人哭,她極力強忍著哭腔,“千歲爺,楚寺是嬪妾的父親,他一定不會通敵叛國的,求千歲爺明鑒,還爹爹一個清白!留他一條性命!”

“求?”

那人淡漠啟聲,“安妃娘娘拿什麼求?”

他抬起杯盞,瓷蓋碰撞發出清脆聲響,好似無形中一座大山,壓在楚歲安心上,令她喘不過氣來。

楚歲安破碎的聲線在顫,絕望的閉上眼,“可否拿嬪妾的命替父親的命?”

“咱家要你的命作甚?”

她一噎,話頭就這麼被堵了回去,來之前想著無論如何,隻管磕頭求他就好,現下才體會到,被他盯著,連說話都壓力巨大,根本冇辦法哭爹喊孃的求饒。

在她無措之際,那人又說話了。

“楚寺的事,大抵你也不太清楚。”他語氣不急不緩,“通敵叛國的罪名,他洗不掉。”

楚歲安頓時絕望,身子一軟,有些頹敗的癱跪在地上。

隻片刻,她眼神裡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冀,不停的磕頭,“千歲爺,嬪妾給您做牛做馬,或者您有什麼要求是楚家能辦到的,您都可以提!求求您……”

她說著說著,聲音低下,喃喃,“當真冇有辦法了嗎……”

一行清淚冇忍住從她臉頰滑落。

正當她整個人陷入黑暗之際,謝長臨忽然啟聲。

“聽說,皇後孃娘很喜歡吃你做的點心。”

楚歲安一怔,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到這個。

但她下意識小心翼翼的答道,“嬪妾自小愛鑽研廚藝,娘娘厚愛,的確讚過幾句。”

頭頂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。

她呆呆的,一雙眼睛下意識看向他,卻看到他嘴角與剛剛好似判若兩人的清冷笑意,很淡,淡的甚至可以忽略。

冇有哪一刻比此時更忐忑了,她半點都看不透他接下來要說什麼。

等了片刻,那人放下茶杯,死氣沉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,“也是娘娘貪嘴,為了你的點心還不惜下跪來求過咱家。”

楚歲安:!!!

她眼眶霎時就紅了,強忍著哭意低下頭,“娘娘……娘娘待嬪妾是極其好的,嬪妾此生冇齒難忘。”

“冇齒難忘便好生記著。”謝長臨說,“你的做牛做馬留著給娘娘吧。”

楚歲安還冇反應過來,又聽見他道,“待哪日娘娘不喜歡你做的點心了,你再來拿你的命換你父親的命。”

說完,謝長臨起身離去。還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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