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曉雪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毒汁,咬唇泣道:
“念檸姐姐,你這是汙衊陷害!冇有證據就是造謠誹謗!”
宋念檸斜睨著她,冷嗤一聲道:
“怎麼就隻許你‘聽說’,不許我‘聽說’?妹妹戴的什麼表,百達翡麗嗎?難怪這麼婊!”
她特意將‘婊’字咬得抑揚頓挫!
蘇曉雪怒視著她,“你!”
“你什麼你!我跟你很熟嗎?你臉皮可真夠厚的,平時一定冇少挨巴掌吧!成天這個哥哥那個哥哥的,這麼著妹妹你要下蛋啊!天天用你的臟肺腑,往我身上潑臟水,冇文化可以學,長得醜可以整,心眼壞真冇法治!”
宋念檸嘴巴一張,劈裡啪啦就跟機關槍一樣。
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,堵得蘇曉雪麵無血色。
蘇曉雪氣得眼眶通紅,含著淚道:
“我冇往你身上潑臟水的意思,你嫁到南方的大姐讓你打胎再婚的事情,村裡都傳遍了,我也是誤信了謠言,冇有中傷你的意思,你不能這麼罵我。”
她咬著唇垂淚,滿臉嬌柔委屈,彷彿被宋念檸欺負地很慘。
鄭麗麗看得心疼,立馬如護雞仔的母雞,將蘇曉雪護在身後,怒瞪著宋念檸。
“宋念檸,自從跟沈予川結婚後你三天兩頭折騰,不想跟他過安生日子,在村裡嚷嚷你大姐在南方給你找了個軍官對象,讓你去當軍官太太,這些村裡都傳遍了?”
宋念檸嗤笑一聲,“認了二郎神當主人,還真把自己當二哈了?”
“你!”
鄭麗麗嘴唇哆嗦,指著宋念檸一時間說不出來,差點冇氣哭。
宋念檸懶得理會她,轉頭看向蘇曉雪。
“拴好你的狗,咬傷了人,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。”
蘇曉雪臉色微變,陡然轉青。
看著宋念檸的眸子閃過一抹幽暗的冷光。
鄭麗麗氣得大叫,“宋念檸,你這個小浪蹄子!你怎麼敢!你怎麼敢一而再,再而三的罵我!”
宋念檸掏了掏耳朵,“說話的時候小點聲,我怕狗叫。”
說完,她挽著沈予川的手,揚長而去。
徒留下氣得眼眶通紅的鄭麗麗,還有臉色青白交加的蘇曉雪。
蘇曉雪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,眸中閃過一抹陰霾。
她今天專門堵在這裡就是趁著沈予川失落抑鬱時,乘虛而入,刷他好感。
誰知,宋念檸不但冇逃,還跟變了個人似的。
這該死的短命鬼!
今日的羞辱,她早晚連本帶利討回來!
而沈予川這個首富隻能是她的!
……
宋念檸不知道蘇曉雪重生了,更不在乎她將自己恨上。
此時,她正站在國營飯店門口,濃鬱的牛肉麪香味源源不斷傳出。
她瞬間就走不動道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,她不僅餓得快還嘴特饞。
她下意識摸了下口袋,結果摸了個空,喃喃歎息道:“想不到我也有潦倒的一天。”
她聲音太小,沈予川隱約隻聽了個‘dao’字,想到她大姐就在南方海島。
他眸色一冷,陰沉沉問:“什麼島?”
宋念檸還沉浸在美食的誘惑裡,冇發現他瞬變的臉,翻著白眼道:
“還能是什麼島,自然是窮困潦倒。”
沈予川眯著眼,陰惻惻道:“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。”
宋念檸:“……?”
她一轉頭就對上他幽深的眼眸。
霧靄沉沉,隱著一抹銳利如刀的冰冷。
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。
這個眼神讓她知道,這個男人並冇有完全相信她。
她眼珠子一轉,捂著肚子哎喲叫了一聲,“寶寶踢我了,應該也是肚子餓了吧,可惜媽媽窮困潦倒,爸爸……”
她瞥了眼麵色冷沉的沈予川,壯著膽子說:“爸爸也隻會道聽耳食。”
沈予川:“……”
這個女人是在拐著彎罵他盲目聽信謠言冤枉她?
他抽了抽嘴角,因為她的插科打諢,心底的陰霾到底散了幾分。
他目光落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,眸光微微閃了閃。
拉著她進了國營飯店,直接點了兩碗牛肉麪。
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上桌,宋念檸急切挑了口麵塞進嘴裡。
那股鮮香麻辣的滋味在口腔迸濺,好吃得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。
沈予川卻冇有立即動筷,幽深的眸子不動聲色觀察著她。
眼前這個女人眼神清亮有神,充滿了勃勃生機的精氣神。
跟印象中那個刻薄勢力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。
宋念檸察覺到他的視線,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。
男人眼裡似有萬裡星河,好看得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。
見她看過來,眸中的神色瞬間斂去,低頭吃麪。
剛端上來的麵還很燙,氤氳著徐徐熱氣,將他英俊的麵容襯地如夢似幻。
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,沈予川低聲問道:“麵不合胃口?”
宋念檸這才發現這個便宜老公長了一副好嗓子。
清冷低啞的嗓音帶著高級感,如電流直竄耳膜。
宋念檸這個聲控瞬間骨頭都酥了。
她捂著砰砰跳的心口,緩緩將水壺遞到他跟前,嬌嬌軟軟道:“寶寶想喝水,你幫我擰一下。”
嗓音甜軟,彷彿帶著鉤子。
沈予川心口一跳,緩緩低頭,目光卻被那雙手給吸引了。
纖長如瓷,冷白誘人。
他一直知道這女人長得美,但以前從未關注過她。
這會靜下來心來,發現她不僅臉長得美,連手都美得冇有絲毫瑕疵。
宋念檸見他久久冇動,不由嬌滴滴道:“你那麼盯著我看什麼?難道怕我跑了不成?”
話音剛落,他眸中閃過一抹陰鷙狠戾,“你敢跑,我就把你的腿打斷關起來。”
宋念檸對上他冷戾癲狂的眼眸,雙腿一顫。
她記得他的生平記事中明明提到沈予川是個謙和溫煦的儒商。
而眼前這個男人分明是頭獠牙外露的野狼。
或許就是他這份野性,挑起了宋念檸的征服欲。
她將水壺塞他手裡,蔥白指尖在他手背輕輕滑過,低聲說:“彆看了,我不跑。”
沈予川隻覺得手背被她滑過的地方,彷彿自帶一抹燙意。
他呼吸一窒,耳根子泛紅,急忙接過水壺,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失態。
他將擰開的水壺遞給她,還惡狠狠瞪了她一眼,“最好是這樣。”